德国人口危机、高福利与移民

时间:2022-01-15 22:06:53人气:8546来源: 欧华之声网

德国人口危机、高福利与移民

德国观察 | 2022-01-10 | 查看:17 | 任泽平

德国人口

 

当前德国人口困境:老龄化少子化下,高福利社会是德国财政的双刃剑,养老金入不敷出、代际负担加重。

 

德国人口历史上的四次转型:

1)高出生、高死亡、低增长阶段:庄园式农业、工厂手工业发展与战争、疾病并存,人口年均复合增长率仅1.8‰。

2)高出生、中死亡、高增长阶段:普鲁士王国崛起,扩张领土、土地改革和解放农奴扩大人口基数,1700-1871年总人口增长2.7倍增至4100万。

3)高出生、低死亡、高增长阶段:第二次工业革命带来的资本主义繁荣促使人口增长,但两次世界大战导致了人口数量波动。1871-1945年德国人口由4100万增至6600万。

4)低出生、低死亡、低增长阶段:二战后德国经历了短暂婴儿潮后,忽视随后的人口零增长问题,1980年代德国已迈入深度老龄化,但直到2002年德国联邦议会《人口变迁调查报告》提交,德国社会才广泛认识到人口结构的改变。数量上,1970-2020年人口总量由7780万缓慢增至8320万,主要是土耳其外籍劳工及21世纪难民潮填补了自然人口的空缺。1947-2020年人口出生率由15.6‰降到9.3‰,1972年后自然增长率由正转负。结构上,2007年德国进入超级老龄化社会,1950-2020年人口金字塔形状由扩张型转为静止型,并将在2060年代转为收缩型。1950-2020年德国65岁及以上人口占比由9.7%增至21.9%,高于美国、英国的16.6%、18.7%。


当前德国人口困境:老龄化少子化下,高福利社会是德国财政的“双刃剑”,养老金入不敷出、代际负担加重。从政府支出看,德国的公共服务、医疗卫生支出等开销随老龄化的加重而上升。根据OECD数据,1980-2019年间德国公共社会支出占GDP比重由22%增至26%;1999-2017年间德国卫生支出占GDP比重由9.9%增至11.4%。从养老金赤字看,自80年代之后,德国养老保险基金已经处于筹资与给付的两难困境,2020年德国养老保险基金赤字39亿欧元。从财政收入看,1992-2017年间德国个人所得的税收征收总额增速由25%降至5.7%,劳动人口减少造成的税基短缺是根本原因。

历史上德国如何应对人口问题?
 

1)建立养老、医疗、护理等五支柱社会保障体系,社保种类丰富、体系完备、强制覆盖。2020年德国社会保障基金支出占GDP的23.4%,其中养老保险约占30%。覆盖率方面,德国的法定健康保险对个人是强制性的,因此德国的医保覆盖了超99%的人口;德国的养老保险也覆盖了超89%的从业人员。

2)多重育儿津贴保障德国家长的工作-育儿平衡,将养育子女视为另一种工作。德国联邦政府直接发放多种家庭补贴,支出归属中央政府预算。其中父母津贴给在家育儿的父母每月收入65%-67%的补贴;儿童津贴给每个孩子每月至少219欧元,至少拿到18岁。

3)德国养老金制度注重对家庭的友好性,法定医疗保险与长期护理保险专设人性化的家庭政策。首先,德国计算养老金时考虑养育子女时间,父母每生养一个孩子,月养老金约增加 91.35 欧元。其次,德国的医疗保险、长期护理保险为参保人群制定了丰富的家庭友好措施,如连带参保、家庭护理人福利等。

4)德国在法律层面引入“外国人融合课程”,开设一系列难民就业引导项目,预计居留十五年后难民就业率达到70%。

 

启示:

1)加快建立鼓励生育基金,通过央行印钞票支持生育家庭。借鉴德国等发达国家经验,鼓励生育资金主要来自中央政府,地方政府额外补贴,并设立专门机构建立鼓励生育体系。我国当前最重要的是由中央和地方政府设立“鼓励生育基金”,支持生育家庭现金补贴、个税抵扣、企业所得税减免等,最终由央行印钱,不增加地方政府和企业负担,让年轻人敢生、生得起、养得起。

2)加强养老保险二三支柱建设,加大第二、三支柱缴费环节税收优惠力度;推动养老金基金入市,扩大第一二支柱投资范围,增加权益类投资。

3)建立强制性护理服务体系,借鉴德国、日本的护理评估分级标准,正式出台符合我国国情的护理分级标准,将护理服务纳入社会救助体系。

4)借鉴德国《社会护理保险法》经验,迎合中国老人“家庭养老”的习惯,支持家庭照护。鼓励亲友参与护理并予以政策补贴,加快专业人才培养体系建设,鼓励社会资本进军养老产业。

5)加大教育投入,提升劳动力素养,从人口数量红利转向人力资本红利。